河南最垃圾的公办二本 多年收废品的老王，你还记得他吗？

2016年6月28日，废品回收者老王

中午下班回家，看到他在对面的大楼前装纸箱，看上去赚了不少钱。我和他聊天，问他过得怎么样，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在做这件事。他开始说——

“不行不行，赚不到钱。是是是，以前有三四个人做这个，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。捡纸箱的人太多了，有四五十岁的老人，西区有一对老年夫妇，都是捡纸箱的。我一个月也就挣一两千块钱。以前不止这个，2008年最好的时候河南最垃圾的公办二本，那时候人家都无偿给我工钱。装修完之后，到处都是垃圾、纸箱，他们让我赶紧清理、运走，我无偿给他们工钱，一个月能挣四五千块钱。”

“以前？我以前当过老师！我老家是周口，以前在农村教书，对，是私立学校，我三个哥哥都是老师，只有大哥转学去了公立学校，大哥智商最低，考试总是不及格，我问他是怎么考上的，好容易，他说，哦，我忘了考试的事了。现在他退休了，一个月挣2000多元。我教三年级的语文，很容易，在农村，教书很容易，但是工资低，私立学校一个月才100多元。一个老乡说，我们去青岛吧，那里有个工厂需要人。你看我穿这身衣服，这是我的厂服。我去了，那是2000年前的事了。第一个月的试用期工资是1400元，我说好啊，我这个月能挣得比我当年还多一年。我在那里呆了八年。当了八年老师，又在工厂工作了八年，收废品八年。我在工厂里操作车床。不难，不难，就是制造机器零件，全部由机器操作，自动的，只要按一下按钮河南最垃圾的公办二本，那有什么难的。我的一个在那里收废品的老乡，过年回家问我在干什么，我说青岛的。他问我怎么不无聊，跟我去西安收废品。我说好啊，我就来了。

2016年6月28日，前私立学校教师王先生

“一开始是确实赚钱的，第一个月就赚了5000多元。那是2008年，当时我们在装修房子，但多了一个房间，堆满了垃圾，人家给我发了箱子什么的，我只要收拾一下就行了。这个活儿脏了点，但我不怕，我干活儿干得辛苦，也不累。刚开始我几乎不分摊成本，都是白给的。现在不一样了，现在装修少了，我收这个，比外面收的稍微低一点，从差价中赚取利润。现在我一个月挣1000多元，不到2000元。”

“我这个小区我一年交1万元，房租600元。我不住在这里，住在甘家寨，不远，坐车很快就能到，一年7200元。你算一下，我一年真的能挣2-3万元。2万元都在这里了，还要吃饭，不敢好好吃饭，每天得挣20元。我老婆在家，我们家有7、8亩地，一年种小麦、庄稼，能挣1万元。我让她来，她不来。现在我想来也来不了了，因为她在照顾我们两个孙子。我们有两个孩子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。我儿子在山东临沂工作，给人家开车，我儿媳妇照顾家庭，经营小旅馆。女儿还在上学，在郑州读河南农业大学，成绩比一本线高17分。我一个老乡说，读个二本好专业，比读个普通一本好。她学的是烟草，未来没有工作，不过我估计能找到工作。

2018年11月3日，又见到老王

“孩子不找我要钱，能照顾好自己，女儿也快毕业了，好，我再干几年就辞职了。天热我就不出门，天凉了再出门，农忙时节一过我就回去，老婆一个人干不了活。”

“我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，主要在青岛和西安。当过老师，进过工厂，进过矿井。顺便说一句，我不是民办教师。去青岛之前，我在河北的一个煤矿工作。”

“不用麻烦了，我姓王，1966年出生，刚过五十岁生日。”

和老王聊天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三点多，体温36度，我用手机给他拍了张照，他有点不舒服，拍了几张之后，他就不管了，只是笑笑。我说你以前是民办教师，有时间的话，写点东西吧，下次见面的时候交给我。老王说好网校哪个好，骑着自行车走了。

本文写于 2016 年 6 月